2024年07月06日
第03版:

我的诗和远方

史凤梅

我偏执地以为,旅行就是在不断的行走中遇见渐行渐远的自己,并以此获得灵魂的救赎和身体的自由。

此行的目的地,在内蒙古边境一带。因地域的特殊,须穿越茫茫沙漠区,恰好也正是我想要体悟的苍茫、辽阔和对父辈使命的精神延续。

很小的时候就知道,父亲是在戈壁和沙漠里度过青春期的。身为司机的父亲,穿越沙漠习以为常。当然,他对沙漠和戈壁的熟知,也把记忆加在我旅行的胶片里。

我同父亲说着沙漠的辽阔、戈壁的苍茫,说遇见的骆驼和羊群,以及那些生命力顽强的草木、石头。我们敬畏生命,感叹那些在炙热沙漠里还能惬意啃食草木的生灵。更有那些在光秃秃荒凉的大山上,以及戈壁随风旋转的风力发电机。我被震撼了,人类确实有着不可估量的智慧。

云朵在天空呈现出不同的形态。在沙漠,你无法断定哪朵云会瞬间掉下来,哪一朵又虚张声势。看云的心情,也就完全随着它们去了。

因为相同的热爱,有时候会瞬间和某个人同频。正所谓物以类聚、人以群分,也莫过于此吧。

李兄是一位睿智且学识渊博的兄长。说来也是,世间缘分恰逢其时的相遇。跟李兄总有一种很投缘的默契,我坚信我们骨血里有某种契合,对生命敬畏,对苍生悲悯。

越是苍茫的地方,越是令人引发思考和诗兴激发。

“云是天上的水,水是地下的云。”李兄在看见大片云朵脱口而出。我说:“那些云掉进了沙漠里。”

“沙子是石头的眼泪。”

“沙子是石头断裂的身体。”

……

这是我们最富诗意的对话。当然,李兄给了我这次旅行的命题——诗和远方。

其实,现实中每个人都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独角戏,说戴着面具生存也不为过,俗尘杂事谁又不是苟且活着?

虚妄也好苟且也罢,而我们所向往的无一不是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绝佳之境。而今到了辽阔处才觉出——

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的雄姿。

这世间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。

旅行和旅游还是有区别的。旅行如同随性行走,若是同频的人在一起,旅行绝对是快乐的。无论走过多少路,遇见多少坎坷,你都不会觉得疲累。恰如此行,几位兄长确也是我遇见的学识和品行都值得敬重的人。

很多时候我也感叹时间如流沙,转瞬间人生的下半场已在时光的流转中埋去了半个身子。未曾跌宕起伏,也算是平平淡淡。从曾经的年少无知,到历经生活的雪雨风霜,又何尝不是丰厚的财富。

每个旅行者都有一个梦要圆。我圆我的诗和远方,李兄圆曾经那些遗落在沙漠里的情结与回忆,刘兄圆他遇见和未曾遇见的对灵魂与苍生的信仰和膜拜,贾兄圆不曾间断地希望心灵自由。如果说梦想让我们获得自由和救赎,那么此行的意义也算是圆满了。

乌拉特后旗,隶属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,是内蒙古自治区18个少数民族边境旗县之一。我们源于一个石展的特邀,于此结缘。

在乌拉特后旗和阿拉善左旗,他们崇尚并以戈壁石为兴。基本上同一质地的玛瑙,其他石种只是略有一二,可见地域性是多么重要。当然,我个人是欣赏玛瑙石的,恰如李兄所言“戈壁石尤其老皮子和沙漠漆有玩儿头,无论是色、形、质、韵都达到了一块好石头的巅峰”。这点我有同感。

除了展会淘石、赏石以外,乌拉特后旗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,就是蒙古大营的欢迎晚宴了。偌大一个大营里,同样情怀的人真是无酒不欢。他们来自不同省市,从陌生到熟悉仅仅一杯酒的过程。人啊,到了一定年纪才懂得,所有计较只不过一杯酒水和一捧流沙,活着是多么美妙的事情。人生所剩不多的日子,真实做自己多么难得。

旅行的真正意义,是超越自我并以此获得力量。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抒写者,也许只有这浅显的记录,才能说得更明了一些吧。毕竟,我的诗是囊括不了诗和远方的。

如果虚妄和梦幻还能让我更诗意地活着,我将继续与同频的人在路上与未来可期。■成岳 摄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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