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0月20日
第04版:

陶渊明的门与窗

王彬

陶渊明不喜欢出门,而是待在家里。在《归去来兮辞》中,他理想中的生活状态是“园日涉以成趣,门虽设而常关”。院子的大门多数时候是关着的,他更喜欢在院子里走走,不到门外面去。

关门,或者说掩关,在古代具有一定的象征意义,它意指归隐,不再出仕。在陶渊明的诗文中,关门也不乏这种象征意义。《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》有云:“长吟掩柴门,聊为陇亩民”。对陶渊明而言,关门更是一种生活常态。

陶渊明不止一次述说大白天杜门不出,如“白日掩荆扉,对酒绝尘想”“顾盼莫谁知,荆扉昼常闭”等。

除了门,陶渊明也常在诗文中写到窗,而且对窗格外喜欢。先提到了东窗,“有酒有酒,闲饮东窗”“静寄东轩,春醪独抚”“啸傲东轩下,聊复得此生”,还提到了南窗,“倚南窗以寄傲,审容膝之易安”“南窗罕悴物,北林荣且丰”。

与“南窗”相对的是“北窗”,在《与子俨等疏》中,陶渊明说:“常言五六月中,北窗下卧,遇凉风暂至,自谓是羲皇上人”。有趣的是,陶渊明提到了东窗、南窗和北窗,单单没有提到西窗,给人的感觉是,他家没有西边的窗子。

陶渊明在东南北3个方位的窗下均有活动,他的活动似乎随着季节变化。“五六月中”正是夏天,此时天气炎热,而南面向阳。这时出于歇凉的需要,当然要“北窗下卧”。冬天天气冷了,自然要到南窗下晒太阳,《咏贫士》其二云:“凄厉岁云暮,拥褐曝前轩”。

对于北半球的住房而言,这个“前轩”也就是南窗,陶渊明正是在“岁云暮”的冬天,坐在南窗下晒太阳的。与北窗、东窗相比,陶渊明在南窗下的活动似乎更多一些,像“寄傲”之类的抽象活动,也在“南窗”下进行。这大概是由于南窗处于房屋的正面,是所有窗户中最主要的。

《停云》诗写于春天,约在不冷不热之时,陶渊明便在东窗下独酌了一杯。

我们透过陶渊明诗文中关于门与窗的描写,颇能看到这位大诗人的一些生活细节与性格特点,让人感觉既生动又亲切。

2024-10-20 王彬 1 1 济宁日报 content_185251.html 1 陶渊明的门与窗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