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朝工部尚书能和一介草民拜把子?可在汶上,宋、白两家后人的传说中,确有宋礼和白英拜把子的事儿。说起来,这竟是一个弄“拙”成“巧”的故事。
永乐四年,明成祖朱棣开始营造北京。5年以后,朱棣批准济宁同知潘叔正的奏章,命工部尚书宋礼疏浚元代开挖的会通河。
宋礼是个德才兼备的能臣,他让潘叔正担任治河总管,出动民夫16.5万人,历时7个多月,在元代会通河的基础上完成了疏浚工程。可元代会通河就曾因水量不足,重舟难以航行。这次疏浚,仍沿袭了元代运河的现状。
永乐皇帝大怒,“浪费了这么多银两,动用了这么多民工,竟然不能通航。”要拿宋礼和潘叔正问罪。宋礼和潘叔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,特别是工部尚书宋礼,更是如坐针毡,每天茶饭不香,彻夜难眠,不几天便愁白了头发。
为寻找治水良方,宋礼召集各县县令出谋划策,四处求贤,寻找治水能人。时任汶上县令的史成祖,也为宋礼捏着一把汗。他查找汶上治水资料,又多方打听,得知本县彩山白英精通汶上地形和水势,也是当地德高望重的“老人”(乡官),带领民众治水颇有成效。
宋礼一听,心中大喜,次日一早便布衣私访。当宋礼来到彩山,白英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忙,他说自己就是一介草民,和官家来往,就是拼了老命也得不到好的结果。
宋礼两次邀请,都被白英婉言谢绝。又是一天夜里,宋礼和潘叔正再次请白英出山。由于宋礼终日劳顿,茶饭不思,身体开始虚脱,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还是体力不支,一个趔趄跪到了堂前。白英赶忙前来搀扶,这时站一旁的潘叔正,大声说道:“你一介草民,宋尚书都跪下了,还不赶快还礼?”
白英一听,跪在自己面前的是工部尚书,吓得不知如何是好,连忙下跪求尚书赎罪。聪明的潘叔正心生一计:既然你俩都跪下了,就不如拜仁兄弟吧。宋礼也不好意思争辩,只能委曲求全了。
这时,潘叔正当即为两人做保,燃香三炷,磕头盟誓。宋礼和白英互通了年龄,宋礼年长几岁当然是哥,白英是弟。
汶上人自古仁义,既然拜了把子,那就如同亲兄弟一般,哥哥有难,哪有不帮之理?潘叔正和宋礼把来意如此这般一说,白英进里屋拿出珍藏的元朝马之贞的《治河图解》,三人便开始研究起来。
说起这《治河图解》,白家和马家也有一段曲折的故事。据说,白英父辈和马之贞后人也有忘年之交。有一年,汶上马家办理丧事,白家前往吊唁,恰巧遇上大雨。马家一处房屋因山水冲塌,在废墟里发现了这本《治河图解》。
据说,这《治河图解》有正副两本,一本报皇宫收藏,后因皇宫火灾化为灰烬,这个副本便由马之贞收藏。白英得到这《治河图解》,如获至宝,回家就开始研读。这白英胸有经纬,年轻时还当过私塾先生,几年时间,就把汶上附近的地形、水势了如指掌。
白英根据《治河图解》的内容,再加上自己带领乡亲们治水的经验,向宋礼、潘叔正提出了治理“运河水脊”的建议。宋礼和潘叔正大喜,委任白英为运河疏浚总工程师,协助宋礼完成运河疏通大业。
在白英的建议下,先后在戴村筑坝,开挖小汶河,引汶河水至南旺水脊;又点七十二泉,开挖南北泉河,引泉水至分水口;再筑湖、建闸、设斗门,形成涝能蓄、旱可供的水上航运枢纽,成就了“七分朝天子,三分下江南”的水利奇观。
白家和宋家的大义之举,在汶上广为传颂,南旺白庄、宋庄两村后人,世代友好的家风传承600余年,直到现在还延续着“白、宋两家亲如兄弟,互不通婚”的习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