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济宁职业技术学院报告文学研究所连续第10年与《济宁日报·文化周末》合作,共同推出年度优秀报告文学作品阅读推荐篇目。10年辛苦、10年坚守,终于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硕果。
首先是推荐篇目得到了广大读者的认可,大家认为,济宁作为文化大市、文化强市、文化名市,就应在文化方面做点实实在在的工作。其次,是一些报告文学作家对这一推荐书目很感兴趣、很看重,认为“比较准确、公正、全面,有自己的特色,应该坚持做下去,这是一件大好事。”第三,本年度的推荐篇目得到了李炳银、李朝全、丁晓原、尹均生、蔚蓝、龚举善等著名报告文学评论家的关心、支持与推荐,这不仅扩大了我们的推荐视野,也相应提高了我们推荐书目的档次。在此,特向诸位专家、评论家致以衷心的感谢,并期望得到报告文学界更多更大的支持。
一
2023年的中国报告文学是“无主题变奏”,是百花争艳的春天。失去了往昔纪念日的规范,无征文要求,作家们自主创作,主体意识得到张扬。
一元化主题淡化,多元化主题便会兴起,多元化会引发多向思维,而多向思维自然会对防止和化解“灰犀牛”“黑天鹅”事件起到警醒和预警的作用。我们何乐而不为?
2023年,应该说是中国报告文学的一个“大年”,全年出版发表报告文学作品应在400部篇以上。面对百年不遇之大变局,报告文学作家慎终如始、求真务实,“诸葛一生唯谨慎,吕端大事不糊涂”取得了一年好风景。
为什么说是“无主题变奏”呢?回看2022年,那一年有令世界瞩目的冬奥会,有脱贫攻坚胜利后的及时总结与展望,更有党的二十大的胜利召开。
再看2021年,围绕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,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,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,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,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,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,追踪新闻热点是报告文学的应有之义。报告文学作家们政治话题不断,争先恐后著书立说,这些都是主题鲜明的主旋律叙事。
而进入2023年,纪念日的召唤没有了,主题征文、有奖征文更是少见。没有了社会热点的召唤,也就失去了主题的规范,没有了“规定动作”,只剩下了“自选动作”。于是报告文学作家们回归了主体性,开始着力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,题材单一化、同质化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得以消解,“无主题变奏”成为主流。
二
综观2023年的报告文学,在“无主题变奏”的局面下,报告文学作家们的个性得以充分张扬,写自己熟悉的,写自己感兴趣的,为人民大众写作,为国家兴旺写作成为主流。
题材、体裁多样化成为一种自然状态,报告文学作家各显神通,万紫千红斗芳菲。黄传会写了《仰望星空》《一飞、再飞》《中国北斗传》《好一辆漂亮的火星车》,何建明写了《复兴宣言》《大飞机从上海起飞》《走进“芯”里》《茅台》《我心飞扬》《石榴花开》,李朝全写了《踏荆前行》《天平如磐》《中国“硅谷”》《劳动者的光彩》《2020武汉保卫战》,李春雷写了《经天纬地》《中国之影》,徐剑写了《爱心妈妈》《西藏妈妈》《记忆像车轨一样长》,纪红建写了《大国制造》《无夜不相思》《彩瓷帆影》,李燕燕写了《疾病之耻》《穿越焦虑》《“赢了官司”以后》《师范生》《食味人间成百年》《创作之伞》,丁晓平写了《战胜》《世界是这样知道毛泽东的》,而且徐刚、李青松、陈启文、李舫、长江、康岩、叶梅、张雅文、杨黎光、梅洁、任林举、张培忠、谭楷、裘山山、叶文玲、蒋巍、丰收、和谷、陈应松、阮梅、傅宁军等报告文学名家均有佳作问世。
更令人兴奋的是新一代报告文学作家已开始崭露头角,新一代作家尹红芳的《杜鹃红》、张一涵的《大沂蒙》、蓝茹的《画出美丽人生》、余艳的《格桑花·芙蓉花》、柏祥伟的《归来》、成岳的《JN—23航天模型火箭发射记》,均从不同角度为报告文学奉献了自己的水仙花、牡丹花、红杜鹃、格桑花、芙蓉花。他们都已走向成熟,令人瞩目。
还有一些非报告文学界的人士,或者说是非文学界的人士,出自生活的深刻感悟欲罢不能,也参加到报告文学的创作之中。如施一公的《自我突围》、许渊冲的《追忆似水年华》、崔吉俊的《天路飞舟》、杨苡的《一百年,许多人,许多事:杨苡口述自传》,都是让人感同身受,击中人心之作。
三
回首2023年山东的报告文学,更是一如既往再创辉煌。特别是继李延国、王秀丽的《张桂梅》在多个方向上进行了创新后,赵德发的《黄海传》以宏大结构和丰富的知识性取胜;张柯的《借来挂流三百丈》,重现了小说式报告文学的辉煌。
杨义堂的《河道总督》,在当前大运河文化热中尤显重要,他告诉了我们一个真实的运河总督衙门;王鸿鹏的《医疗建筑大师黄锡璆》讲述了一个神秘的幕后人物,小汤山、火神山、雷神山都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名字,更是共和国的骄傲,它们的设计团队,那位领头的设计专家正是黄锡璆。
这些作品均在不同方向上有所突破,有所成就,为报告文学艺术审美的发展做出了较大贡献,写出了有意味的报告文学,且均能让人读出时代的温度和生活的烟火气。
在此不妨多说两句,一篇报告文学艺术品位的高低在其意味上,意义的大小与重要不重要是讲其主题。主题可以是隐性的,也可以是显性的;重要与不重要是社会需求的强度,而大小是作者思辨能力的体现。
作品有没有意思,是审美趣味决定的,有趣、好玩、幽默、讽喻、鞭笞,可读性强,吸引阅读才是有意思,否则就无趣,就是新闻报道;而意味则是意义和意思的相加综合,好的有意味的报告文学是出乎意料之外,在于情理之中,给读者留下反复咀嚼的空间,让人过目不忘,这便是意味深长、意味隽永、意味萦然。
不信,你读读徐锦庚《行走的脊梁》中的《“懒汉”治村》《颁错奖》《老汤》《驯虫记》等篇什,你便会知其然,亦知其所以然。这里面还牵扯到细节处理问题,当下的报告文学作家都知道细节、语言、结构在报告文学写作中的重要性,但未必注意到生活细节与细节故事的区别与选择。
能体现人物性格特征的生活细节,不一定会产生细节故事;只有细节故事才会发展成情节,才能深入到结构与主题。在这方面,徐锦庚把握得非常到位,他是以采撷到始料未及的故事和细节为写作前提的,他的功力在于升华。
更让人意外的是沉寂多年的郭宝林突然爆发,今年发表了《江南江北水拍天》《大江本纪》等作品。许晨、王筱喻仍以“劳动模范”的姿态,辛勤耕耘在报告文学这片天地里。
许晨发表了《生命至上》《人与海》(与王晓瑜合作)《将军山下新传说》《幸福的路越走越宽》《天下“和为贵”》《会师广场上的遐思》等。王筱喻在《天下大同》获第五届石膏山文学奖首奖之后,又发表了《乡村儒学之光》《大唐颜真卿》等。
将军作家高建国发表的《钢枪与玫瑰》《英雄王杰还未说完的故事》,以及之前的《大河初心》等作品,恐怕是近年来山东被《新华文摘》等报刊转载最多的作家。他的长篇报告文学《渡江南进》也已杀青,给读者提供了更多的期待。
作为山东报告文学界的带头人,逄春阶发表了《在西藏的“噶厦茶馆”里》、报告文学评论《报告文学能写短一点吗》等。史怀宝的《谷文昌传》《悬壶山河》,亦是其多年在报告文学这片天地里辛勤耕耘的结晶,不可小觑。厉彦林的《“淄博烧烤”传奇》、徐锦庚的《荒野上的侧柏》、张一涵的《大爱沂蒙》、唐明华的《情到深处》、赵德发的《黄海帆影》、赵静怡的《泰山脊梁》、蓝茹的《画出美丽人生》,邢斌、土土绒的《2022年冬,我在临沂城送外卖》、齐欣的《一个肩扛泰山的人》等作品,也都是颇有影响的佳作。
关于《2023年全国优秀报告文学作品阅读推荐书目》,尽管我们秉持着力求多元化、整体性、创新性的宗旨,力争涵盖的题材领域更广阔一些,尽力达到全覆盖,但毕竟最后只落在15部(篇)上,遗憾总是难免。另外,必须蛇足几句,以免误解。凡是已经入选中国报告文学学会《2023年中国报告文学排行榜》的作品,本“推荐书目”不再推荐,以免重复宣传,影响读者的自主选择。
本推荐书目依照10年来的一贯宗旨,向教育倾斜、向山东倾斜、向济宁倾斜,但倾斜并非放宽标准,更不是圈子推荐,而是在严格标准衡量的前提下,为山东读者、济宁读者推荐自己作家的作品,以增强阅读的亲近感、亲切感,更有利于报告文学在山东的传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