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09月07日
第03版:

我的心里有一首歌

周脉明

“唱支山歌给党听,我把党来比母亲……”每当唱起这支歌,我就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。

我出生在山东一个偏僻的小山村。1987年5月末,天气大旱,本该已到麦子抽穗扬花的季节,可是只有三四颗麦粒的麦穗,竟然没有田间的野草高。看来收成能够麦种就烧高香了,要想吃上白面馒头简直比登天还难。于是,我在高中辍学,来到北国边陲小城——鹤岗,当了煤矿工人。

初来乍到,陌生的城市让我不知所措。先是住宿成了问题,职工宿舍已经人满为患。正当我为栖身之地为难时,同一个掌子面的于师傅说:“小子,跟我走吧,我家有个门房,虽然不大,但是居住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
“于师傅,我……我只有两块六毛钱……”我吞吞吐吐,因为来时的火车票钱都是向老师借的,来到鹤岗后仅剩这些钱了。

“要啥钱啊,白住。”于师傅冲我慈祥地一笑,领着我就去了他家的门房。

我总算有了自己的“家”。我用两块六毛钱和于师傅借给我的钱,买了被褥和锅碗瓢盆,向于师傅说“感谢”时,于师傅笑了:“傻小子,你烧香找错庙门了……你应该感谢的是咱们采煤队的张书记,他得知你没有住处,特意安排我给你找房子,帮助你置办生活用品。”

呀!我这才想起来,第一次到采煤队下井前,张书记那饱含温暖而又亲切的话语,“既然来到咱们煤矿,咱们采煤队,大家在一起就是缘分,就是兄弟。我是咱们采煤队的党支部书记,代表党支部,代表采煤队给大家表态,有啥过不去的事找党支部,有困难找党支部,有了什么想法,也来找党支部,给党支部说说心里话……”

我在掌子面采煤的第3年年初的一天,我正在矿图书馆看书,张书记找到了我,“周啊,怎么样?想一辈子只当个普通采煤工?”

“我……我想去上学,可是又怕失去工作,再说兜里也没有钱……”这是我的心里话。尽管我这几年工资还不错,除了每月按时寄给老家父母,用来买种子化肥,以及自己日常生活和买一些书籍的费用,兜里还能结余一些。可是我不敢乱花,我想买间房子,做一个真正的鹤岗人。

“想法不错,”张书记笑着望着我,“我发现你爱学习,常常泡在图书馆里。咱们矿像你这样的矿工不多,如果你真的有上大学的想法,我代表矿党委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“啊!谢谢张书记。”我感动得差点流下来眼泪。

“不要谢我,你应该感谢党,这是我们矿党委研究决定的,对你们这些爱学习的基层矿工助一臂之力。不过……能不能去上大学还要看你自己了。你抓紧时间复习功课,参加今年的高考,考上了你就去,考不上咱们矿党委也无能为力。”

就这样,我业余时间全身心投入复习之中。张书记还经常让他那大学毕业的儿子给我辅导功课。苍天不负有心人,在当年夏季高考中,我竟然考上了哈师大。

我要去省城上大学了,张书记和几位掌子面同事送我到火车站。张书记语重心长地说:“周啊,到了学校好好学,为咱们煤矿工人争口气……咱们煤矿每月给你开基本工资,每年的学费和每月的生活费,我会安排财务科人员给你汇过去……”

就这样,靠着煤矿给我的生活费和学费,我在大学顺利地完成了4年学业。回到煤矿,分配在机关工作。

近30年的时间过去了,我作为一名矿工,在党组织关怀下,成为一名大学毕业生,还光荣地入了党。我要像组织关心我一样,关心矿工。这么多年中,多个单位以高薪、高职位、高福利要我去工作,一想到是矿上的党组织给了我今天,把我从一个懵懂的青年矿工培养成煤矿干部,我不能忘本。即使我在煤矿退休后,我还要为我们的煤矿歌唱:“唱支山歌给党听,我把党来比母亲……”■粤梅 摄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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