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记事起,乌成吉就喜欢看《动物世界》。在千奇百态的野生动物中,他最喜欢狼。在他眼里,狼有高超的智慧,更有团队合作精神。他梦想有一天,能和它们近距离接触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他看到网上有一家野生动物救助站招聘饲养员,那里有很多受伤和衰老的狼,乌成吉就去应聘并顺利通过面试。家人知道后都强烈反对,说那个工作收入不高,而且特别危险。但他是一个倔强的人,认准的事情谁也拦不住。
来到救助站,第一次见到狼,乌成吉很高兴,却又担心真的被狼咬伤。那些狼好像也怕他,远远地看着,但并没有攻击。他开始学习喂养狼的方法和技巧:先观察它们的一举一动,然后喂食和抓挠它们,增强彼此的亲密度和信任感。
起初喂食的时候,乌成吉没有掌握要领,无意中靠近正在进食的狼,竟然真的被狼咬伤了两次。但在惊吓之余,他还是努力尝试。渐渐地,狼和他熟悉了,也消除了恐惧。他发现狼其实很顽皮,它们时而抓他的衣服,时而轻轻咬他的腿脚,总是蹦蹦跳跳,跳得又高又轻盈。
乌成吉还发现,就算是被人喂养的狼,也仍然保持着机警和多疑的特性。特别是在吃食的时候,一对绿眼珠警惕地扫视四周,如果有其他狼靠近,就马上露出狰狞的牙齿,目光也变得冰冷凶狠。而狼现在不会再攻击他了,或许它们知道他不是竞争对手,而是饲养员。狼吃饱后,会表现出悠然和惬意,目光也更温和了。
一天,救助站的巡逻人员救回一只奄奄一息的母狼,还有一只受伤很重的狼崽。在为狼崽做手术的几个小时里,乌成吉观察到,苏醒后的母狼一直焦虑地守候在手术室门口,如同一位妈妈急切地等待自己的孩子。
尽管他一直安抚母狼,但它还是神情焦灼,不停地转来转去。手术室的门打开时,母狼立刻冲了进去,见到狼崽安然无恙才安静下来。接下来的一幕,让大家很意外,母狼竟然朝兽医跪了下来……这让乌成吉好震撼,原来动物也是知道感恩的。
巡逻员把它们送回草原没几天,母狼带了很多食物来到救助站门外,有时母狼还会跟着巡逻员巡逻,为他们“保驾护航”。
有一次,一只狼跑到围栏上好像准备“越狱”。情急之下,乌成吉抄起长棍就打了过去,打完之后他却心有余悸,因为狼是会记仇的,以后就不让你靠近了。果然,第二天他去喂食,那只狼对他不再亲热,眼中露出冷漠和戒备,这让乌成吉很难过,不知该怎么办。
后来,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给他讲的一个故事:“狼聪明得很,能听懂人话……”既然这样,何不向狼道歉呢?于是,在喂食的时候,他对那只狼真诚地说道:“雪币,对不起,请你原谅我,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,希望我们和谐相处。”他连说了三遍,这只狼开始是一怔,然后抬起头,竖起耳朵看着他,眼里不再有敌意。他得到狼的原谅,和好如初了。
救助站里受伤的野狼,在经过精心喂养和治疗之后,如果达到了放生的标准,就让它们回归自然。在放生之前,还会进行野化训练。对于伤残过重,没有能力重返大自然的动物,则会留下来妥善照顾。
救助站的日子忙碌而充实,乌成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,还被评为优秀饲养员。他喜欢和狼在一起,甚至想和它们相处一辈子,他认为这样的生活很有意义。
野狼看起来凶残,但并不像传说的那样,它有时比人更友好、更真诚。正如乌成吉在接受采访时所说:“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敌人,只是自己心里装着敌意。”
■毛毛 摄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