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03月08日
第03版:

心中的古树

路忠强

在我记忆中,最早把古树和人叠印起来,是在湖南的岳麓山上。那时我在山上漫步,郁郁葱葱的山林中,有几棵古香樟树。人生百年,如白驹过隙,而这棵树已有300多年了。树依然常青,而人却如匆匆过客,终将离开这个无比留恋的世界。

唐代大诗人杜牧来岳麓山,写下了千古名句: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我从此喜欢上了古树,那岁月洗礼后的沧桑,那淡定从容的盎然,就是心中最美的风景。

20多年前,我听说台儿庄西南有棵2500多年的古银杏树,就去那里祭拜。那树16个人才能合围,依然枝繁叶茂。那时我想,这树是见过孔子的,或者孔子见过它。

要看古树,还是要去曲阜的孔庙,我已经不止十次八次去看了。参天古树,亭亭华盖,浓荫蔽日。500年甚至1000年以上的桧柏、侧柏随处可见,大成殿前的一棵柏树已经2000多年。

大成门后,有一棵孔子亲手种的柏树。虽多次遭遇火灾,却能劫后复生。清雍正二年(公元1724年),这树的根又发新芽,长出了一棵小树,至今也有300年了。在曲阜工作时,我更是有空就去孔林坐坐,在孔子墓前,静静地坐着。

我老家邹城孟庙、孟府里的古树,也有700多年了,这里更是我常去的地方。“贫贱不能移,富贵不能淫,威武不能屈”“吾善养吾浩然之气”,我的邻居、亚圣孟子的话在耳畔回响。古老的圆柏、侧柏,依然神清气爽。

孔子大弟子颜渊复圣庙里的古树也是不少的,还有孔子学生曾参的曾子庙,也都有500年以上的历史了。我去拜谒时,看见一棵古柏,粗糙的树皮是坚硬的,正如先贤圣哲的信念。

我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,是我刚参加工作时栽的。父亲母亲曾在树下流连,而他们都已经离我远去。人已百年了,树依然在,我心中的这些树,已是永恒的风景,陪伴着我的前行。■听松 摄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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